镁合金具有密度低、比强度高、铸造性好等优异性能，在航空航天、汽车以及3C产业等领域拥有广阔的前景[1~3]。然而，耐蚀性差是阻碍镁合金应用与发展的瓶颈问题[4]。我国稀土资源丰富，大量研究表明稀土元素有助于提高镁合金的耐蚀性[5]。然而，当前的研究主要采用全浸实验研究稀土镁合金腐蚀机理。Zhang等[6]对比了铸态与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5% (质量分数) NaCl溶液中的腐蚀行为，结果表明铸态EW75镁合金的网状析出相作为阴极能够阻碍腐蚀的发展，使得铸态EW75镁合金在溶液中更耐蚀。然而，Liu等[7]通过SKPFM以及浸泡实验，证明在NaCl溶液中铸态EW75镁合金的析出相作为微阳极优先发生溶解。Feng等[8]通过浸泡实验对铸态WE43镁合金的析出相的腐蚀行为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析出相在NaCl溶液中作为阴极、在Na2SO4溶液中作为阳极参与反应，且在Na2SO4溶液中的腐蚀速率是在NaCl溶液中的1.5倍。然而，实际应用的镁合金部件是暴露在大气环境中使用，与浸泡测试的腐蚀环境完全不同，导致腐蚀机制也会存在差异。可见，采用大气暴露实验更能够真实反映镁合金在服役环境中的腐蚀行为。
目前，有一些镁合金在大气中的腐蚀行为研究。文献[9~11]分别对AZ91D镁合金在城市大气与工业大气中的腐蚀行为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在两种大气环境中均生成能抑制腐蚀发展的MgCO3，其中林翠等[10]认为在城市大气中生成微溶的Mg2(OH)3Cl‧4H2O能够阻止腐蚀的发展，夏兰廷等[11]认为工业大气中的SO2在干燥的大气中能保护基体，而在潮湿大气中，通过改变薄液膜的pH值加速腐蚀。龚沛等[12]对不同热带地区AZ61镁合金的腐蚀行为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在万宁(热带海洋大气)暴晒样品腐蚀产物中的MgCl2能够促进保护性的水合碱式碳酸镁的生成，但由于产物膜厚且疏松、易龟裂而保护性差，使其腐蚀速率远大于江津(热带工业大气)和西双版纳(热带雨林大气)。综上可知，大气环境中污染物的组成影响着腐蚀产物的性质，气象因素影响产物膜的致密性和腐蚀机制。然而，关于稀土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的腐蚀行为鲜有报道。
本文以我国东北地区典型重工业城市-沈阳为实验地点，将力学性能优异的挤压态EW75镁合金作为研究对象，在该地区进行为期1 a的大气暴露实验。探讨沈阳工业大气环境中的污染物以及投放季节变化对挤压态EW75镁合金腐蚀行为的影响。相关研究能够完善稀土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的腐蚀机理，对于推动镁合金的产业化应用具有重要意义。
1 实验方法
实验材料为挤压态EW75镁合金板材，主要成分为(质量分数，%)：Gd 7.04, Y 4.53, Nd 1.29, Zr 0.49, Mg余量。实验样品尺寸为30 mm
大气暴露实验地点为沈阳市(东经123°26', 北纬41°46')，属于温带半湿润大陆性气候，为典型的城市工业大气环境，大气中的主要污染物为SO2以及PM2.5，实验期间气象数据见表1，数据来源为中央气象台。挤压态EW75镁合金样品放置在室外暴晒架上，样品正面朝南并同地面呈45°。试验起始于2021年7月7日，周期为1 a。定期对样品进行宏观和微观腐蚀形貌的观察以及腐蚀产物成分分析。
表1 实验期间沈阳气象数据
Table 1
Date | Rainfall mm | Rainfall time d | Temperature / oC | RH / % | ||||
|---|---|---|---|---|---|---|---|---|
| Monthly maximum | Monthly minimum | Monthly average | Monthly maximum | Monthly minimum | Monthly average | |||
| 2021.07 | 84.4 | 9 | 34 | 19 | 26.5 | 98 | 42 | 77.8 |
| 2021.08 | 88.5 | 12 | 30 | 13 | 22.5 | 98 | 31 | 74.8 |
| 2021.09 | 199.3 | 15 | 27 | 6 | 17.4 | 99 | 26 | 74.6 |
| 2021.10 | 37.8 | 3 | 22 | -5 | 9 | 99 | 20 | 65.2 |
| 2021.11 | 48.8 | 8 | 12 | -12 | -1.9 | 98 | 21 | 67.3 |
| 2021.12 | 3.4 | 3 | 9 | -19 | -6.1 | 97 | 20 | 54.8 |
| 2022.01 | 0.3 | 2 | 3 | -22 | -11 | 84 | 24 | 51.3 |
| 2022.02 | 7.5 | 4 | 10 | -21 | -5 | 93 | 19 | 52 |
| 2022.03 | 30 | 7 | 18 | -8 | 4.5 | 97 | 9 | 53.9 |
| 2022.04 | 10 | 4 | 29 | 2 | 13.4 | 93 | 11 | 45.9 |
| 2022.05 | 86.4 | 9 | 33 | 4 | 18.5 | 100 | 14 | 56 |
| 2022.06 | 319.8 | 20 | 31 | 11 | 22.4 | 100 | 46 | 81.9 |
采用ESEM XL30 FEG型环境扫描电子显微镜(SEM)分别对清除腐蚀产物前后的表面、截面腐蚀形貌进行观察，并用自带的能谱仪(EDS)对腐蚀产物成分进行分析。采用Lab-RAM HR Evolutin显微共聚焦Raman仪对腐蚀产物的成分进行分析。
使用精度为0.1 mg的BSA2245-CW型分析天平对样品进行称重。初始质量记为W0(g)，表面积记为S(cm2)。大气暴露试验后，使用180 g/L三氧化铬溶液去除样品表面腐蚀产物，使用无水酒精冲洗后吹干，在干燥器中放置24 h后称重，质量记为W1(g)。根据公式计算腐蚀速率R(mm/a)，公式为：
式中，ρ为镁合金的密度，取值1.8 × 103 kg/m3；t为测试时间。
2 结果讨论
2.1 挤压态EW75镁合金的微观形貌
图1
图1
挤压态EW75镁合金表面微观形貌
Fig.1
Low (a) and high (b) magnified surface morphologies of extruded EW75 Mg-alloy
2.2 大气暴露实验
2.2.1 宏观腐蚀形貌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工业大气中暴露不同时间的宏观腐蚀形貌如图2所示。暴露实验开始于潮湿高热的夏季，大气暴露一个月(图2a)后样品表面失去光泽，且呈浅黄灰色，样品表面有白色“麻点”状腐蚀产物生成[13]。此外发现样品底部(红色方块内)的颜色与上部有差别，这是由于降水等原因沉积的液滴在样品表面有很好的润湿性，形成薄液膜铺展在样品表面[14]，但受重力和样品摆放角度的影响，薄液膜在样品的上部较薄、底部较厚。因此，底部处于薄液膜环境中的时间更长，腐蚀更严重，最终造成了图2上部和底部区域宏观腐蚀形貌的差异。随着暴露时间的增加，季节的更替，挤压态EW75镁合金表面的颜色逐渐变为深灰色，白色“麻点”状腐蚀产物的数量也逐渐增多。由于析出相在挤压流线处分布密集，电偶效应明显，优先发生腐蚀[15]，使得样品表面可见流线型腐蚀形貌[16](图2b蓝色方块标记处)。
图2
图2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环境中暴露不同时间后的宏观腐蚀形貌
Fig.2
Optical corrosion images of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exposed to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different durations: (a) 1 month, (b) 3 months, (c) 6 months, (d) 12 months
2.2.2 腐蚀产物形貌及成分分析
为了了解大气污染物以及气象变化对挤压态EW75镁合金腐蚀行为的影响，采用扫描电镜对暴露不同时间的挤压态EW75镁合金的微观腐蚀形貌进行观察，如图3所示。大气暴露1个月后(图3a)，样品表面有产物膜覆盖，局部位置出现龟裂现象。此外，样品表面还可以明显看到凸起的产物，包括两种形态，棒状和圆形。由表2 EDS分析结果可知，棒状产物Si含量高达50%。Si、Ca、Al是土壤的主要成分[17]，推测棒状产物为沉降在样品表面的浮尘。圆形腐蚀产物见后面的详细分析。大气暴露3个月后(图3b)，样品表面产物膜的裂纹更加明显，一些圆形腐蚀产物尺寸变大，相邻的圆形腐蚀产物尺寸增大，发生相互连接现象，但很难观察到棒状产物，这是由于第3个月降水量增加，将结合不牢固的棒状产物冲刷掉。大气暴露6个月时(图3c)，样品表面产物膜完全开裂。此时沈阳处于低温、低湿的冬季，降水量少，且空气干燥，表面产物膜开裂加剧[18]。大气暴露1 a时(图3d)，沈阳再次进入高温、高湿的夏季，腐蚀容易发生，表面产物膜厚度增加，开裂程度进一步加剧。
图3
图3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中暴露不同时间后的表面微观腐蚀形貌
Fig.3
Surface corrosion morphologies of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exposed to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different durations: (a) 1 month, (b) 3 months, (c) 6 months, (d) 12 months
表2 图3a中腐蚀产物EDS分析结果
Table 2
| Elements | Mg | O | Si | S | Ca |
|---|---|---|---|---|---|
| Rod-like product | 12.14 | 32.95 | 54.91 | - | - |
| Round product | 47.80 | 44.34 | 2.80 | 2.30 | 2.76 |
图4
图4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中暴露1 a后的腐蚀产物拉曼光谱
Fig.4
Raman spectrum of the corrosion products formed on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exposed to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1 a
表3 图5中各处EDS分析结果
Table 3
| Position | Mg | C | O | Al | Y | Si | S | Cl | Ca | Fe | Gd |
|---|---|---|---|---|---|---|---|---|---|---|---|
| A | 30.82 | 15.78 | 40.94 | 1.58 | 0.82 | 4.23 | 1.48 | 0.39 | 3.96 | - | - |
| B | 34.65 | 15.76 | 45.10 | 0.90 | - | 1.20 | 0.28 | - | 1.37 | 0.74 | - |
| C | 56.11 | - | 41.09 | - | - | 1.47 | - | 1.33 | - | - | - |
| D | 43.41 | 6.90 | 28.40 | - | 6.21 | - | 1.12 | - | 1.71 | - | 12.24 |
图5为腐蚀产物的表面和截面微观形貌。通过EDS能谱对图5标记区进行分析(除截面样品外，其他样品均未喷碳处理)，结果见表3。图5a圆形腐蚀产物位于镁合金样品上部，图5b圆形腐蚀产物位于镁合金样品底部。图5a中的圆形腐蚀产物边缘出现龟裂，可能是由于液膜的蒸发从边缘较薄处开始，使得边缘的腐蚀产物优先发生应力开裂，而图5b中的腐蚀产物由于样品底部液膜较厚，腐蚀产物较长时间处于浸润状态，不易干燥开裂。圆形腐蚀产物中的MgSO4、MgCl2是可溶的，大部分会溶解于液膜中，尤其样品底部液膜更厚，且留存时间长，这导致样品底部的圆形腐蚀产物中污染性成分含量相对较少。图5c为圆形腐蚀产物的截面腐蚀形貌，由于进行了喷碳处理，在EDS分析过程中未考虑C含量。从截面腐蚀形貌可见圆形腐蚀产物内部为层状结构，其下面覆盖的镁基体基本保持完好。这些圆形腐蚀产物与大气中的尘土有关。相关研究表明[19,20]，尘土颗粒大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由SiO2、Al2O3(SiO2平均含量57.8%~64.8%)等无机氧化物构成的矿物质，另一种是含有SO
图5
图5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中暴露12个月后的腐蚀产物形貌
Fig.5
Morphologies of the round corrosion products formed on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exposed to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12 months (a, b), cross-sectional morphology of the round corrosion product (c), and enlarged view of the area marked by white circle in Fig.5b (d)
2.2.3 微观腐蚀形貌
清除腐蚀产物后的表面腐蚀形貌如图6所示。大气暴露1个月后(图6a)，样品表面可见几处圆形平台区域，为圆形腐蚀产物覆盖的位置，其他区域表面存在很多腐蚀坑，为液膜下发生电化学腐蚀形成的[23,24]。通过高倍的背散射形貌(图6b)可见，由于产物膜的开裂导致样品表面有纵横交错的裂缝，同时可见大量的析出相存在。大气暴露3个月后(图6c)，由于暴露时间增加，且降水量大，使得点蚀坑尺寸明显增长，样品表面粗糙度变得更大。由图6d可见，析出相数量明显变少，并存在一些与析出相尺寸相近的凹坑。大气暴露6个月后(图6e)，圆形平台区表面仍可以看到实验前打磨的痕迹，表明圆形腐蚀产物对下面的镁基体有很好的保护能力。在该时期，由于实验地点进入冬季，降水量下降、温湿度降低，挤压态EW75镁合金腐蚀缓慢。产物膜随着暴露时间的增加而缓慢增厚，冬季干燥的空气使得产物膜更加容易发生开裂，如图6f所示，裂纹区域形成更深的腐蚀凹坑，表层大量析出相发生脱落，圆形平台区边缘有清晰且相对完整的环状裂缝存在，但圆形平台区仅存在轻微腐蚀。大气暴露1 a后(图6g)，圆形平台区从基体表面凸出更明显，这也表明有更多的镁基体被腐蚀溶解掉。圆形平台周围区域由于大气暴露时间的增加，产物膜进一步碎裂，最终样品表面形成“麻点”状的腐蚀形貌。放大后可见(图6h)，析出相周围的基体发生了较严重的腐蚀(黑色圆环区)，同时存在一些与析出相尺寸相近的腐蚀坑，据此可以推测这些腐蚀坑是由于析出相周围的镁基体腐蚀严重，导致析出相脱落所致。
图6
图6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中暴露不同时间并清除腐蚀产物后表面微观腐蚀形貌
Fig.6
Surface corrosion morphologies of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after exposure in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different durations and then removing corrosion products: (a, b) 1 month, (c, d) 3 months, (e, f) 6 months, (g, h) 12 months
图7
图7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中暴露不同时间并清除腐蚀产物的截面腐蚀形貌
Fig.7
Cross-sectional corrosion morphologies of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after exposure in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different durations and then removing corrosion products: (a) 1 month, (b) 3 months, (c) 6 months, (d) 12 months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投放初期有明显的点蚀坑，可能与暴露初期样品表面未被产物膜完全覆盖有关，在无产物膜的区域发生较严重的腐蚀。随着暴露时间的增加，产物膜逐渐增厚，开裂，腐蚀介质在开裂处聚集，形成“锯齿”状截面腐蚀形貌。但是由于析出相遍布在整个基体内，且析出相尺寸较小，与镁基体的电位差较小[7]，微电偶腐蚀较弱，并且形成了厚度、开裂程度相似的产物膜，使得样品表面发生均匀腐蚀。
2.2.4 腐蚀速率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的腐蚀速率同投放环境温湿度、降水量以及水溶性污染物的含量密切相关。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工业大气中暴露1 a的腐蚀速率变化如图8所示。实验起始于2021年7月，沈阳处于夏季，环境相对湿度、温度、降水量都处于较高值，大气中的水溶性污染物SO
图8
图8
挤压态EW75镁合金腐蚀失重速率变化图
Fig.8
Variation of corrosion rate of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with exposure time
2.3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的腐蚀机理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的腐蚀过程，可以分为3个阶段：腐蚀初期(1~3个月)、腐蚀中期(3~6个月)、腐蚀后期(6个月以后)。
暴露初期，在干燥的大气中，样品表面的镁和稀土元素迅速发生化学氧化，生成比较疏松的氧化膜，同时，大气中的尘土颗粒随机的沉积在镁合金样品表面，有些结合不牢固的颗粒后续被雨水和大风吹落(例如图3a中不规则的棒状产物)，结合比较牢固的颗粒会吸附其周围空气中的水分以及水溶性离子形成腐蚀微电池，最终形成圆形的腐蚀产物，并阻止下面的镁基体发生腐蚀。尘土和疏松的氧化膜的存在使水汽在样品表面的吸附与凝结变得容易，一旦环境的相对湿度达到临界值时，吸附在样品表面的水汽形成液滴。这些液滴在样品表面连接成片，形成薄液膜。薄液膜的形成，使得样品表面的电化学腐蚀更易发生。由于挤压态EW75镁合金中存在大量细小的析出相，相关研究表明[7,8]，EW75镁合金的析出相和α-Mg基相的电位差小，且析出相的尺寸也很细小，导致微电偶腐蚀程度较弱，腐蚀速率相对均匀。挤压态EW75镁合金受变形工艺影响，析出相的尺寸、分布情况并不相同。如图9所示，挤压态EW75镁合金基体内析出相尺寸较大、数量较多的区域，腐蚀速率相对较快，但差异较小，整体呈均匀腐蚀。在S含量较高的工业大气中，挤压态EW75镁合金的电化学腐蚀阶段也体现了这一特性。如图10a所示，当尘土颗粒吸附水汽形成液膜时，沈阳工业大气中含有的硫化物、氯盐等腐蚀性离子溶于液膜，加速形成圆形腐蚀产物，由于该产物内部比较致密，能够对其下面覆盖的区域起到保护作用。而在圆形腐蚀产物之外的区域，由于产物膜比较疏松，析出相和镁基体之间的微电偶作用加速基体腐蚀，产物膜厚度逐渐增加。大气腐蚀实际上是一个干湿交替的过程。大气环境的温度与相对湿度呈负相关，即温度的升高通常会导致相对湿度的下降。如图10b所示，当温度升高、相对湿度降低，覆盖在镁合金表面的薄液膜与产物膜内的水分逐渐蒸发，较厚的产物膜发生应力开裂，使得新的基体暴露在空气中。当环境的相对湿度再次达到临界值时，水蒸气会在这些裂缝处发生毛细吸附现象，优先发生微电偶腐蚀，最终在样品表面形成相互交错的裂痕。
图9
图9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大气中暴露11个月腐蚀产物膜截面形貌
Fig.9
Cross-sectional morphology of the corrosion products formed on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exposed to Shenyang atmosphere for 11 months
图10
图10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工业大气中暴露初期腐蚀机理示意图
Fig.10
Schematic diagrams of corrosion mechanism of the extruded EW75 Mg-alloy in the initial stage of exposure in industrial atmosphere: (a) electrochemical corrosion under thin electrolyte film, (b) corrosion after evaporation of thin electrolyte film
腐蚀中期，挤压态EW75镁合金表面形成的圆形腐蚀产物仍表现出良好的保护性能，其周围的产物膜则在周而复始的干湿交替过程中碎裂程度逐渐加重。腐蚀后期，产物膜进一步增厚，开裂越来越严重，腐蚀介质更易沿微裂纹向内渗透，导致更多的镁基体发生溶解，使镁合金表面被均匀的腐蚀掉一层，圆形腐蚀产物更明显的从基体表面凸出来也证明了这一分析(图6g)。
3 结论
(1) 挤压态EW75镁合金暴露在沈阳工业大气中后，可溶性尘土沉降在样品表面，吸附水汽发生微电偶腐蚀，并生成较致密的圆形腐蚀产物，保护下面的镁基体不被腐蚀，圆形腐蚀产物周围的产物膜在干湿交替的过程中发生龟裂，保护性差。
(2) 在大气腐蚀过程中，由于挤压态EW75镁合金中的析出相与α-Mg基相之间的电位差较小，微电偶腐蚀作用较弱，发生均匀腐蚀。
(3) 挤压态EW75镁合金在沈阳工业大气中腐蚀速率随气候变化，高温高湿的夏季腐蚀速率更快，大气暴露实验1 a后的平均腐蚀速率为0.015 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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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种苛刻海洋大气环境下的海工材料腐蚀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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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rosive characteristics of dust parti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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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chemical composition of atmospheric parti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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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颗粒物化学组成分析
[J].大气颗粒物的化学组成非常复杂，其中包括大量矿质氧化物、可溶性硫酸盐、硝酸盐、海盐、多环芳烃、有机酸和有机氟等。大气颗粒物对局地、区域甚至全球大气辐射平衡、大气能见度、元素的生物化学循环具有重要影响，危害人体健康并参与大气非均相反应。化学组成是决定大气颗粒物各种环境效应的关键因素。国内外对大气颗粒物化学组成分析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特别是随着气动力学透镜的发展与应用，结合快速、灵敏的光谱和质谱检测手段，适合大气颗粒物化学组成的在线分析方法取得了较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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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气溶胶腐蚀
[J].简要介绍了气溶胶粒径及分布、气溶胶化学、气溶胶传输及气溶胶沉积等对金属大气腐蚀的影响,并围绕气溶胶污染物与金属表面的物理、化学和电化学作用及气溶胶中污染物成分等方面重点综述了其对金属腐蚀行为的影响和机理,同时阐述了气溶胶腐蚀的国内外研究现状,并对气溶胶腐蚀研究的发展进行了展望。
Comparative study on corrosion behavior of cast and forged Mg-5Y-7Gd-1Nd-0.5Zr alloys
[J].Magnesium and its alloys have become increasingly attractive in the automotive, 3C products and aerospace industries because of their advantages such as low density and high specific strength. In recent years, rare earth-Mg alloys have attracted much attention due to their high mechanical properties at room and elevated temperatures. Adjusting the microstructures by deformation treatment is a common method to improve the mechanical properties of Mg alloys. The microstructure especially the size, volume frac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second phases in rare earth-Mg alloys will be changed during deformation treatment, which has a great effect on the corrosion resistance of Mg alloys. However, the studies on the effect of deformation treatment on the corrosion resistance of rare earth-Mg alloys are far away from sufficient. In this work, the corrosion behavior of cast and forged Mg-5Y-7Gd-1Nd-0.5Zr (EW75) alloys were studied by using SEM, XRD, mass loss measurements and electrochemical tests. 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second phases are distributed along the grain boundaries of cast and forged EW75 alloys. Meanwhile, the second phases in forged EW75 alloy are finer and lower volume fraction than that in cast EW75 alloy. The micro-galvanic corrosion of the forged EW75 alloy is weaker in comparison with the cast EW75 alloy owing to the smaller size and lower volume fraction of second phases as well more compact surface film, resulting in the better corrosion resistance.
铸态和锻造态Mg-5Y-7Gd-1Nd-0.5Zr合金腐蚀行为对比研究
[J].采用SEM、XRD和EDS等手段观察对比了铸态和锻造态稀土镁合金Mg-5Y-7Gd-1Nd-0.5Zr (EW75)的显微组织,分析了2种状态合金中的相组成及第二相的化学成分,采用腐蚀形貌观察、失重率和电化学测试对比了2个样品的耐蚀性。结果表明,铸态EW75合金中晶粒较大,大尺寸的骨骼状第二相沿晶界分布;锻造态EW75合金中晶粒较小,细小的颗粒状第二相弥散分布在晶界上。与铸态EW75合金相比,锻造态EW75合金中的微电偶腐蚀较弱,表面膜更均匀致密,耐蚀性更好。
Research method development of corrosion under droplets during atmospheric corrosion
[J].
大气腐蚀中液滴覆盖下腐蚀现象的研究方法进展
[J].
Effects of micro-droplets on atmospheric corrosion process
[J].
微液滴在大气腐蚀过程中的作用
[J].
Component characteristics and source apportionment of ambient air PM2.5 at multi-seasons in Shenyang
[J].
沈阳市分季节环境空气PM2.5组分特征分析与来源解析
[J].
Characteristics and sources of water-soluble ion pollution in PM2.5 in winter in Shenyang
[J].
沈阳市冬季大气PM2.5中水溶性离子污染特征及来源解析
[J].
